初雨

[利艾]為睡著的你落下一吻

依舊是練文筆的兄弟paro//
⒉睡前的晚安吻
利威爾(17)x艾倫(11)

艾倫經常做一個夢。
他也沒辦法斷定那到底是不是個夢,這夢太過頻繁,感覺太過真切,真實的令人發毛。
夢中人類生活在高牆內,牆外有吃人巨人的威脅,人類並不自由,像被眷養在牢籠中的家畜,他看見了自己,靠著粗大的樹幹仰臥在青草上,土壤的味道流連在鼻間,紫色的小花隨風搖曳,看似安逸卻只是表面上的和平,碧綠的雙眸通透如琥珀,目不轉睛的望著蒼穹中飛翔的候鳥,眼裡透露出的執著在羽翼展開漸漸消逝於黃昏的晚霞,他渴望自由。
但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他切身的體會到了,眼看著城牆在一夕之間被催毀,人民此起彼落的尖叫哭喊,四處飛濺的血紅,宛如人間煉獄,佇立在逃竄的人群之中,絕望凝固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彷彿置身事外又像是深入其中,他腳步有些不穩,突然拔腿狂奔,一切的一切如跑馬燈快速放映,他看見了媽媽,被巨人給捉住,巨人嘴裂成可恨的笑靨讓他噁心作嘔,媽媽即使無力反抗依舊拚命掙扎搥打,接下來的一幕已經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如被冷水從頭澆灌至全身,如腳上綁了鉛塊在森冷的海中急速下墜,那種可怖顫慄的強烈窒息感,媽媽她…被巨人給……吃掉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睜開眼的剎那,只剩下自己過大的呼吸和流滿整臉的冰涼淚水。
那瞬間幾乎無法緩和過來,呼吸一直沒辦法趨於平穩,喘不過氣之後是幾近難受的乾嘔,喉頭被扼住般劇烈咳嗽,淩駕於驚悚的冷汗沾溼了他的襯衫和背後的床單,在那當下再也毫無睡意。
「艾倫,怎麽了嗎?」
利威爾站在門口示意的敲了敲門,他其實在艾倫在睡夢中囈語時就醒了,擁有前世記憶的他似乎也繼承了前世自己的神經質,會對周遭的細微動靜特別的敏感,而且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 從小時候跟艾倫同睡一個房間的時候,他便不時的感受到躺在身旁的人兒睡的不安穩,嘴邊囈語著破碎字句伴隨著忽快忽慢的喘息,他都怕下一秒艾倫就會在他的身旁斷氣,他不敢想。
「咳…哥…哥哥…哈啊…我沒事…」
艾倫難受的乾咳了幾下,強迫自己的呼吸和快速跳動的心臟平復,但眼角的淚珠依舊止不住的狂掉,他不想讓哥哥擔心,不想成為哥哥的負擔。
「……是嗎。」
利威爾輕輕的歎息,正要轉身回房,卻被拉住了衣角,利威爾不經訝異的瞪大眼睛,縮小的灰色瞳仁寫滿了難以置信。
「那個…可以陪我一下嗎…」最後自己還是軟弱了,但這種時候他真的不希望獨自面對,被夢魘侵蝕的他有任性的權利嗎,就讓他任性一回吧,「…一下就好…拜託…」
利威爾看著捉住他衣角的手不發一語,襯衫的袖口滑落露出一小截細瘦的手腕,有著本人不輕易表現出的脆弱,微妙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擴散,就在艾倫以為遭到拒絕略微失落的收回手時,利威爾握住了他的手,寬厚的手掌傳來的陣陣暖意,心裡滑過的熱流,讓他眼淚莫名的落的更兇。
「別哭了,看了煩。」
打開門就看到將自己包裹在棉被裡哭的一塌糊塗的艾倫,利威爾撇了撇嘴沒來由的煩躁,他半蹲下來用手抹去對方的淚水,他卻不覺得髒,艾倫胡亂的擦拭自己臉頰的淚水,衝著利威爾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從窗邊透出的皎白月光灑在彼此身上,影子拉的深長如他們之間一言難盡的過往,艾倫並沒有發現,利威爾狹長的眼眸中一觸即逝的流光和酸楚。
「…快去睡吧。」
利威爾揉亂艾倫的頭髮,指節的力度帶有一絲彆扭,艾倫不適的輕哼出聲,卻沒有想過逃開,他認得這隻手,夢裡的自己好像也曾經被這樣的手給碰觸過,熟悉的不可思議。
艾倫走回床上躺下拉著棉被準備就寢利威爾卻還站在那沒有離開,「哥哥?」艾倫疑惑的歪了歪頭,利威爾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默然的走到床邊坐下。
「我再待一下。」
艾倫看著利威爾的背影滿足的笑了起來,他其實明白的,哥哥拐彎抹角的溫柔,突然的放鬆帶來了濃厚的睡意他緩緩的閉上眼睛。
見身旁的呼吸聲逐漸趨於平和,利威爾轉過頭望向那安穩的睡顏陷入沉思。
艾倫只是個孩子。
他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倔強和堅韌,抑或說是他刻意掩飾自己的脆弱,沒有人能讓他心底的傲骨低頭。
利威爾撥弄了下艾倫的額髮,情不自禁的吻上,動作完後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煩悶的抓擾頭髮,暗罵自己的矯情。
「晚安,艾倫。」
願你一夜無夢。
利威爾闔上門的那刻艾倫翻了個身,嘴裡細碎囈語咀嚼著一個稱謂。
「兵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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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 tiger, burning bright
In the forests of the night,
What immortal hand or eye
Could frame thy fearful symmetry?

In what distant deeps or skies
Burnt the fire of thine eyes?
On what wings dare he aspire?
What the hand dare seize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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